噗噗君

哑谜

方白 心中有人就不是空空如也

分享今日看《往生》被感动的一句话


世上的人遍地都是,说得着的人千里难寻

                              —《一句顶一万句》


便想为方绪的山中岁月,记上数笔,故有些潦草的写下了此篇,喜欢的记得冒泡😯


➡️正文

山中晚间,到了八九点,大家便都熄了灯歇息了。

方绪被一个人安排在了角落的禅房,盖着白川从家里给他收拾过来的蚕被,熟悉的触感,带着淡淡的白川身上的皂角的味道。揉在胸口,企图贴在心上,能少想一些。可身边就是少了那么一个人,越是想,便越是用什么姿势都入不了眠。

寺中熄了灯,方绪一双眼睛在暗夜中滴溜溜的转着,可惜一片漆黑,遍寻无物。

无睡意也就罢了,暗夜中,眼睛的感知,倒是全调给了耳朵,不必凝神,便能清晰的听到屋外的风吹草动,蝉鸣最盛。翻了个身,顺着记忆去寻那角落,只觉得白日里看来郁郁葱葱的林子,此时潜伏的无数夏蝉,不顾着万物歇息,只照着自己的喜好非要和隔壁树的铁子斗一斗嗓子,这一嚎起来,参战的夏蝉多了,声响便此起彼伏,叫的人头疼。

 有伴的蝉热闹非凡,无伴的人冷冷清清。

拉回思绪,想着现在才不到九点,白川应该是还在批作业,在想着怎么提高小朋友的棋力;也可能在棋院,出来的时候,就是因为棋院的事情,没有能和他道别,白川给他收拾了东西放在客厅,没见到面,就匆匆走了。白川总是这样,手上有好多事在忙着,很多人找他,能做的他都会帮,做不到的也会忙前忙后,久了,大家有什么事情也就第一时间想到他。

可是都好几天没联系上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想我呢。方绪枕着胳膊,盯着黑漆漆的屋顶有七没八的胡思乱想着。

小沙弥敲了几次更,方绪才有点睡意,迷迷糊糊的还是想着,白川这个没良心的,我在意,他也不在乎的。

想来,他和白川也认识小半辈子了。小时候是被迫住在一处,长大了是硬凑上去要和他一处。白川这个人,就是再喜欢也不会表达的,他只能徐徐图之,先在从他的空间中留下印记,再慢慢的住进他的心里。让他看不到便抓心挠肝,想着念着,让他下半辈子最在乎他,只在乎他才好。

就那么迷迷糊糊的想了一阵,眯了一会,好像梦到了什么,却被蚊子队给叫醒了,好生恼火。一巴掌挥过去,又拍了个空,只得生闷气。

抓过手机,依然是完全没有信号。一咬牙,换了衣服,带着车钥匙就往山下去。

现在还早,兜一圈再回来,最多是被说上几句,但再联系不到白川,他怕是要被这抓心挠肝的在意弄得内伤了。

不值得不值得,还是下山吧。

像做贼一般四下张望避开行人,溜到了车子边,自己先被发动机的轰鸣声吓了一跳,那做鸟兽散的动静让他觉得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看向他这个角落。赶紧一打方向盘,往有信号的地方去。

好不容易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信号。

方绪看了下时间,又有点犹豫,这个点平时白川还在睡觉的。

犹豫了片刻,又把心一横,拨了出去。反正白川是个没良心的,就是要把他吵醒。

电话那头响了两声,白川就接了。

听到白川的声音,方绪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和平日里一样,多是方绪在说着,白川偶尔插几句,两人也甘之若饴。

乱七八糟说了几句,方绪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涌上心头,脱口而出:“师兄,我想你了,不然你也过来吧,我批你假”虽然知道大概率是不会被领导批复的,但是还是有私心期待着,甚至不惜动用他棋室地皮老板的身份。

电话那头好像有信号延迟,只是在几个呼吸之后,轻轻的一句:“乖,别闹,等你早日回来”

你看吧,他就是不在乎我,连认真的哄都不愿意哄我!

拿着电话的方绪硬是在没有人的车里,憋出个职业假笑🙂️来,但是又因为早就知道结局会如此,只能咬牙放下。记在小本本上,回去再讨点利息。

最后是白川那一头好像听到了撞钟的声音,两人才挂了电话。

驱车回到山上,那几个小将已经做完早课开始打谱了。俞亮还问他去了哪里,他含糊的说了句俱乐部有点事情,俞亮又来了一句,住持说让他过去手谈一局。

方绪换了僧袍,到住持处。

和白川挂了电话,方绪听着觉得他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以至于下棋的时候,一心二用,住持看着他心不在焉,却又好像不是什么急事,便结束了棋局,上案台写了几个字给方绪,让他下次再来。

方绪看了看上面“空空如也”四个大字,左思右想,想到他明明是来练棋,却一心想着白川,一点心思也没放在棋上,不正是什么都没有落到,空空如也。

转到棋室和俞亮交代了几句,又和寺中的师父交代,便下山去了。

上次没有和白川告别,心中放不下他,便要好好的道别才行。

傍晚,太阳滑下地平线,方绪的车终于开进了小区。

白川一开门看见一大束红玫瑰和穿着僧衣的方绪,顾不上惊讶,就被方绪抱了满怀。

白川从异常浓烈的花香中把自己的命救回来,感觉到方绪死死抱着他不放,呼出的气息在他的脖颈上,热热的,很舒服。

“先进屋吧,你这花要熏死我了”白川打趣到。

闻言,方绪将店员精心包装的花丢在一边,也不松开,抬起右脚将门一踹,精准的合上了门。在他耳边摩挲了几句,道尽了这几日的相思之苦,像是要狠狠的将这怀抱的感觉印在脑子里一般。

白川被他这依恋的样子搞的有些脸红,在他说起早上打电话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无论如何都要下山来看看,心中萌生了一股暖意。这几日的苦闷,被这突然满怀的回应冲刷了个干净。

方绪还想着能互诉衷肠,结果白川撇了好几眼他身上没来及的换下来的僧衣,白川是没有见过他穿僧袍的样子吼,那不如,就让他亲手换下来好了,反正,来都来了嘛。

方绪一向是务实的行动派,他想做的事情,向来是要贯彻执行的,磨着白川“师兄、白老师”的叫了几声,怂恿他解下他的僧衣,等白川反应过来,他早就得逞欺身而上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方绪最喜欢正大光明的吊着他的胃口,‘欺负’白川,让他捏着嗓子回应他,一声声的‘好师弟’‘方九段’的叫着。等到白川不行了,还要他低声讨饶颤着腰弄出来才算完。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方才安静的窝在床上。

有人陪着,外面的蛙叫居然听出点安宁祥和的意味来。两人有一嘴没一嘴的又说了一个半小时的话,几天不见,好像有半辈子没说过话一般,什么都是话题,说棋,说人,说小时候,不管是不是有对方参与,熟不熟悉,另一个人总能在话中找到下一句话来。就这么一来一回,有说了一万句,末了想起来,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个夜晚,两人好像又更了解了一点对方。

这种亲密关系很是奇妙,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的,是朋友,或者是别人,可,能这么说上话的,千百人中,就这么一个。

破晓时分,方绪吻了一下白川的额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别,轻手轻脚的起床。套上白川整齐叠好放在床边的僧衣,又驾车回山中去了。

装着他回去,就不再是空空如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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